捻指流年,岁月无语,时过境迁,红尘有爱,数不尽过往沧桑,山一程,水一程,不经意间擦肩错过了缘。漠然回首,剪影从前,爱的回忆,一段欢喜,一段忧伤,我把欢喜穿起, 挂在窗前 ,有风的日子,随风歌唱,有雨的日子,随雨轻吟,有梦的日子,把梦装点。我把忧伤卸载,想你的时候,想你暖暖的笑,想你的轻语呢喃,想你热情的双眸,让孤单的夜里不孤单。
世界很小,万千人相遇连成交点;世界很大,千万人离别再无相见。最失意的时候,谁默默无声留在身边;最难过的时候,谁真真切切安慰在前;最无助的时候,谁有求必应倾囊支援。时间会告诉你,什么人不计付出不求回报,什么人短暂热情长久不了。离开你的人,不是不懂你的好,而是不需要你的好;陪伴你的人,不是你哪里都好,而是谁也代替不了。
梦里花开花在落,流年示爱情在过,岁月带走了过往,红尘留下了惆怅,多少往事如烟,留下零落伤感的茫然。一段曾经,一段过往,多少春去秋来,握不住流年,握不住的缘,就像握不住风的方向,最终是物是人非的伤感。红尘摆渡,茶靡了几度光阴。
阡陌流年,你是我前世追寻的缘,一眼回眸,乱了浮生念。甘心的守候你许下的梦里红妆,没有了怜惜,等待是如此的苍白无力。感情上有很多人总是假装无视,一山望着一山高,吃着碗里瞧着锅里。多少已散的宴席,是望不到深情而后会无期;多少擦肩的缘分,是得不到珍惜而悄然离去。
爱,你是真心,也许他是无意,动心的情,谁也伤不起;没有回馈的情,谁都得放弃。就算失去后再挽回,再弥补,再后悔,都已来不及了,越是平凡的陪伴,越向往;越是平淡的感情,越悠长。
写人叙事的散文
离开故乡已有八个月了,当我提着行李,远远地看到苍茫夜色中故乡的灯火时,心儿便无比的喜悦激动着,顾不上旅途的疲惫,我飞步奔进了那个我朝思暮想的山村里。 我突然回家,爸爸高兴得不知说什么好,妈妈则噙着喜悦的泪花看着我问长问短。接着妈妈便做饭去了,因为我还没有吃饭呢! 在餐桌上,我问起了家里的情况,爸爸说起了合肥的房子出租的事;当我们谈起山村里的人事变化时,爸爸告诉我:“大主人死了。
” “什么?大主人死了?”我一时愣在那里,本来十分可口的饭菜嚼在口中也不知味道了。一个穿着一身破衣服、满脸胡子拉茬、光头干巴痴呆的老头的身影在我的脑海中晃荡着并渐渐清晰起来。 大主人姓朱,大名树。据村里年纪大的人说,在那个人人脑袋发晕发狂的年代,大主人不知从什么地方学来一句:我们是社会的“大主人”,反反复复的念叨着;于是村里的人便送他一个外号:大主人,真正的名字反倒没人叫了。
在长江南岸还盘踞着一块臭石头的时候,大主人随他的母亲逃壮丁来到了这个小山村,后来,便在这里的朱姓家族认了宗。不久他的母亲便去世了,他又无亲无故的,孤伶伶的一人住在村里的牛棚旁边。 大主人有些痴呆,在他年轻力壮的时候,特别的“想老婆”,人前人后的唠叨。
便有人故意寻开心骗他说,某某地有一个女人,她原来本是你妈给你订的娃娃亲,该是你的老婆,嫌你又穷又脏,跟别人跑了,你现在应该去和她重修旧好,把她要回来。他听了几次之后,竟当了真,高高兴兴的洗了个澡,换了身没破的衣服跑了去。结果被那一家的男人提着大棍子追了出来,吓得他跑掉了裤子也不敢停下来去提一提。
像这样的一个单身汉每天除了去捣鼓他的几片田地之外,余下的时间,也只有拢着手到处晃悠了。村子里的组长便将自己的一亩水田租给大主人种,生产收割他全不管,到时看产量给一部分粮食给大主人作为报酬。 大主人只有自己一个人的土地,无经济来源,自种的粮食当然不够吃。
于是他高高兴兴的应下了这件事。风里来雨里去,收过谷子后,组长给了他三箩谷子,看起来约有二百斤左右。可后来据大主人自己说,那三箩谷子只加工了不到一百斤米。原来,那个年年被评为先进个人和先进工作者,家里奖状贴满了四壁的组长将二扬稻(瘪稻)与谷子掺在一起给了他。
从人们的议论中大认再傻也明白自己是被人耍了,他就再向组长去要谷子,吃了闭门羹,谷子没要成,反而得罪了人家。到了冬天下雨时,牛棚一侧的墙被淋湿了倒了下来,大主人虽很幸运未被砸死,可他那可怜的又脏又暗的窝儿便全方位的开放了,冻得他缩着光头躲在被窝里发抖。
他听了别人的主意又去找组长给他解决这个困难。组长正捧着茶杯烤火呢,看了看大主人哭丧着的脸说:“我没空。”大主人又去找村长,却没有了下文。如此几次,他实在冻得没奈何了,便自己用茅草扎了道篱笆,总算挡了点风雨。 那一年大主人种了一亩田,却将自己的庄稼耽误了,结果粮食仍然不够吃,冬季雨雪天他便赖在床上不起来,一天喝一餐玉米糊糊。
后来一个小孩子说他看见大主人将暖手火钵里的焦炭放在嘴里咯嚓咯嚓的嚼得满嘴乌黑的咽了下去。对此村里的人有的表示惊讶,有的则认为他是个半痴的人,也没什么大不了。议论几句之后也就再无从谈及了。倒是有几个长头发的妇人挺“关心”这件事,见了大主人之后时而会问一问:“听说你吃焦炭呢?有这回事?” 大主人在贫穷、孤独和劳乏中挣扎着,这以后他又给许多人翻过地,种过庄稼,可人家许给他的承诺却一拖再拖,始终没有兑现。
日子一天天过去,他也便一天天地老去。到了去年夏天的时候,他打着赤膊,原本壮实的胸脯上,肋骨一根根清晰地凸了出来。他七十还差好多呢,手里已多了一根拄手的棍子。而他那破屋子上的瓦片因天长日久已遮不住风雨了;再加上木头做的屋梁和椽子一根根的腐烂,泥墙一天天的倾斜,大主人终于感觉到了危险,干脆将所有的家当(一张破床,一只破木箱)搬到了牛棚里。
在他年壮的时候,他还可以去做一些力气活去糊一口饭吃,还可以种一点农副作物去换一点油盐钱。等到他老了,还是要去种他的地,以求收些微薄的粮食维持生活——虽然他连走路都已颤颤巍巍。 人们看到了他才会想起他的存在,茶余饭后不经意间提到他,也有人叹息道:“大主人真是老了,都拄拐棍了,他倒真是一个‘无’保户啊!” 住大主人隔壁的阿三嫂有一天在河边洗衣服时道:“大主人昨晚在哭呢!” “哭什么呢?”一起洗衣服的人问道。
“他哭他的妈呢!他说他的妈为什么那么狠心,丢下他走了,让他一个人活着受罪。唉,真是痴憨一个!” 有一天深夜,天气很热,我躺在屋外的竹床上,忽然听到大主人用哭腔叫着:“阿三!阿三!” 我连忙跑到牛棚里去,只见大主人一手举着油灯(他用不起电),一手捂着鼻子,低了头坐在地上,阿三站在一边。
煤油灯下微弱的灯光映着大主人面前的一大滩东西,空气中飘着一股腥味:血! 大主人声音颤抖的哼道:“阿三呐,我……我要死了,你望望呢,我鼻子淌了这么多血!” 我和阿三把他扶到床上仰靠着,他那原本黑瘦的脸上此时却已苍白如纸,那双沾满了血的手冰凉,不停地颤抖。
“我们去找医生!”阿三对我说。 医生睡在屋子里,他是村里唯一的赤脚医生(以种地为主,不是专职医生),我和阿三在他窗下候了十多分钟,他只说没有药——大主人身无分文,他当然不肯给他用药的。 大主人在床上躺了二天,起来后,他的脸变得“又白又胖”(浮肿)。
第二天下午,他拄着棍子,提着一串猪肉慢慢地踱进了村里。他喜悦地告诉村里的人:他去找村长,村长让他去买一斤肉补补身子,钱由村委付。他提着肉给大伙看,却全是肥泡泡。原来那个屠夫将卖不掉的猪肚皮上的肉砍给他了。 大主人看着那串肉喃喃的道:“还是过年吃的肉呢,到现在都没有吃过……”一边说一边缓缓的走回牛棚里去。
也许,那是他一生中最后一次吃肉了。 据母亲说:大主人死的时候没有人知道。阿三嫂早上还看到他在做玉米糊糊呢,到傍晚被路过牛棚的人发现时,他已无声无息地横倒在他的床上,二只眼睁得大大的,眼珠凸了出来,双手紧紧的揪着那又黑又破的蚊帐。
村里的人将他埋了。 清早,我走上村后的小山岗,在大主人生前种过的土地里,孤伶伶地立起了一座坟包,没有墓碑,没有花圈。风吹着四周的枯草唿喇喇地响着。 我的双眼慢慢的湿润起来,文明的风何时才能吹醒人与人之间沉睡了的温情呢? 我的故乡呵!。